【冬盾】Quiet Time Before Dawn（12）
标题：Quiet time before dawn
分级：PG-13
章节：12/13
字数：7200
Chapter XII
第一缕晨曦照进屋子时，Sarah Rogers从椅子上直起身，相当不淑女地伸了一个懒腰。
她已经在这张靠椅上守了两天两夜了。一开始Steve的情况非常糟糕，医生们都束手无策，是这个八岁的孩子依靠自己的意志力挺了过来。而现在——Sarah摸了摸熟睡中儿子的小脸蛋，依然红通通的，但已经没那么烫手了——现在，他算是脱离危险了。再一次地。只不过，Sarah不知道下一次发生这可怕的情景会是什么时候。
它还会来，确定无疑地。无论Sarah怎么祈祷，死神的利爪始终不肯远离Steve那纤细的喉咙哪怕是一秒钟。
Sarah叹了口气，给Steve塞好被子，安静地拉开卧室门。立即地，一个中年女仆迎了上来，Sarah吩咐她守着Steve，而她自己，她实在太需要一点新鲜空气了。
走到外廊，整个花园都沐浴在玫瑰色的晨光中，人工湖旁的柳树已经开始变得翠绿，而在更远处的马厩里，露西大概要生小马驹了，就在这几天。Steve曾好几次说过想学骑马，这对于他这个年纪的小男孩来说是最常见的消遣方式，Sarah幻想着自己的儿子骑在马背上奔驰的情形，情不自禁露出笑容。
‘夫人…Sarah夫人。’一个怯生生的声音把她从幻梦里惊醒了，她垂下头，在台阶下有一个小小的影子，衣着破旧，灰色的大眼睛正胆怯地望着她。那是家奴Winifred的儿子，她轻轻笑了起来。
‘James，你怎么在这儿？’她温和地开口，James比Steve年长一岁，两个男孩总是形影不离。
‘夫人，我想请问，Stevie的病，好了吗？’男孩的声音里有着风寒的痕迹，Sarah怀疑他到底在这里等了多久。
‘他还没那么快好，孩子，’她叹息着往前走了几步，现在她可以好好看看男孩的样子了。他的鼻头被冻得发红——即使已经是春天了，但清晨的气温还是很低——而深栗色的头发则乱七八糟，一只手背在身后，像是藏了什么东西。在发现Sarah在打量自己以后，他用另一只手笨拙地揉了揉脸，那对明亮的眼眸里多出了急迫的光芒。
‘我能…请问夫人，我能去看看他吗？’
心头有什么柔软的东西融化了，Sarah发现自己很想摸一摸男孩的脸颊。她立刻制止住了这不合时宜的冲动。
‘恐怕不行，James。’她说。男孩那张漂亮的脸蛋瞬时就被失望充满了，小小的肩膀塌了下去，整个人看起来就好像被遗弃的小狗，茫然无措却又悲伤失落。Sarah轻轻走到他跟前，弯下身体，他们的视线变得平行。‘Steve得的是猩红热，那是一种传染病。其他的孩子，比如你，接近他的话就会被传染，也会病倒的。James，我可不能让Winifred再为你而担忧了。’
很显然，过多的复杂词汇让男孩迷惑了，他眨了眨眼睛，不解地看着Sarah。Sarah觉得自己甚至能看到他脑袋里发条疯狂运转的画面，那让她有些想笑。好一会儿以后，他似乎理解了，皱起眉头开口。
‘那么Stevie会好吗？好了以后还能和我一起玩吗？’
‘会的，他很快就会好起来了。到时候你们就可以一起玩了。’
看得出来，Sarah的话让男孩心头的忧虑减少了一些。他的脸上忽然多出了几分羞赧，慢慢伸出了那只藏在背后的手。
Sarah忍不住笑了起来。
那是一束野花。看得出来，是男孩在庄园周围四处采摘的。它们杂乱无章地被一根树枝绑在了一起，各种颜色，仔细看的话还能看到上面挂着的露珠。
‘夫人，您能…能把这个给Stevie吗？妈说，送给病人最好的就是鲜花。’
‘当然，James。谢谢你，Steve一定会喜欢这些花的。’
男孩笑了。那张小巧的脸孔被纯粹的开心所占据，灰色的眼瞳闪现出期待的光芒。Sarah接过花握在手中，仔细打量着这份小小的礼物。
Steve会喜欢它们，她知道，他一定会喜欢的。
++
“Rogers大人，没有你，这所学校是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就能开学的。我必须要对你说一声谢谢。”年过半百的神父这样说着，Steve忙摇了摇头。
“不，这是大家的功劳，莫里森神父。”他望向前方的小操场，大概二十多个孩子正在一个大孩子的带领下排队。虽然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，但每一张小脸蛋上都写满了生气。“比起你所做的，我的贡献只不过是微不足道的一小部分。”
神父轻轻笑了。他们正走在奴隶居住地的北面，原本的一块满是杂草和树木的荒地被开辟成为平地，建起一栋平房，里面有教室和寝室。而在另一头，教堂是两个月前就建好的，从阿克莱特来的莫里森神父将会负责Rogers家族领地上所有奴隶们的教育。据Steve观察，不管是孩子们还是成年奴隶都很喜欢这位温和可亲的神父，Steve自己也曾邀请他到庄园做客，连Sarah都对神父那渊博的知识以及谦逊的态度赞不绝口。
Nick关于改变奴隶制度的提案中的一部分已经获得了通过，虽然只是很小的一部分，但的的确确在改变着整个伯特利。在法案的规定下，奴隶们普遍获得了受教育的权力，而一些有远见的大贵族——比如Steve自己——则开始设法改善他们的生活环境。
“Stark工业提供的基础供热系统对于即将到来的冬天会很有帮助，”他们绕着学校走了一圈，随即向着居民区走去。当路过奴隶们居住的房屋时，莫里森神父露出了欣慰的笑容。“而且Banner医生每个月也至少过来两次，大家都很喜欢他。说起来，前几天他为一位妇女接生了，您知道这件事吗？”
Steve笑了起来。“是的，Bruce告诉过我，那是一个健康活泼的婴儿。”他忍不住叹息起来，“她将会在一个比她祖祖辈辈都更加自由的环境中长大，可以学习知识，也能够选择未来的道路。”
“她是幸运的。”神父微笑着望着Steve，忽然地，似乎是想起了什么，他的面孔变得有些严肃，“说起来，前天晚上教堂来了一个流浪汉，虽然他不愿意说出自己的名字，但我想他并不是本地人。”
Steve诧异地抬起了眼睛。Rogers家领地极为广阔，中部地区为种植园，西北部和西南部则是大片未经开采的森林和荒地。和北部的工业城市不同，向来少有陌生人经过。
“他的年纪？”Steve问道，在听到神父沉吟说‘大概二十多岁’时，一道类似于闪电的东西刺中了他的心。
从Pierce的地下实验室逃出去后，James就失去了踪影。无论Steve怎么找都始终没有他的消息。在连续好几个月奔波无果之后，Natasha婉转地说了一句‘或许他并不想被找到’，让Steve停止了漫无目的的找寻。可即使告诉自己‘那我就等他回来’，眼前总是会出现James衣着褴褛在荒原上游荡的画面，他是那么憔悴而迷茫，一对灰色的眼睛似乎在谴责Steve为什么不去找他——这个想法几乎让Steve发疯了。
或许James一直徘徊在Rogers庄园附近不曾离开过，一直在等着Steve发现他......
‘他是不是断肢’这句话蓦地到了舌尖，Steve用力把它咽下去。取而代之地，他望着莫里森神父，谨慎地开口。
“我可以去见见他吗？”
“当然，”神父笑了，“那将是他的荣幸。”
他们顺着新铺的沥青路进教堂，在问过一个年轻的牧师之后，莫里森神父和Steve向着后院走去。后院原本是一大块草地，被开辟出一部分作为菜地。正值深秋，除了还挂着几颗干瘪的豆子以外几乎看不到绿叶了。栅栏旁的石头上背对着他们坐着一个人，头微微向左侧着，似乎正在眺望夕阳，那深色的头发以及魁梧的肩膀让Steve的心跳加快了。
似乎是听到了他们接近的脚步声，那人猛地转过身。Steve怔怔地看着那张全然陌生的脸庞，无法控制一瞬间划过全身的冰冷而让人厌恶的失望感。
“陌生人，”莫里森神父比了一个手势，“这位是Rogers大人，是此地的领主。”
那人笑了笑，“你好。”他简单地说，并没有介绍自己，相反地，那对浅褐色的眼眸肆无忌惮地上下打量着Steve，完全没有伯特利贵族所应该具有的礼貌。全身都充斥着疲倦和失落，尽管嘴上礼貌地回应了他，但Steve心中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离开了。而就在这个时候，刚才那个年轻的牧师跑了过来，对莫里森神父说了几句话，神父匆匆说了一句‘有急事’便离开了，留下Steve和那个陌生的流浪汉在金色的夕阳里瞪着彼此。Steve在心里叹了口气，在陌生人身边的石块上坐了下来。
“那么，领主大人，对吗？”陌生人的目光饶有兴致地停留在Steve身上，Steve点了点头。
“你呢？从哪里来？”
陌生人手指向前方缓缓下沉的夕阳。
“很远很远的地方。”他轻笑着说，语调奇特，带着显而易见的异乡色彩。Steve也望向前方，心中思量着遥远的西方会是怎么样的一副景象。从书上他知道那是一片广阔的沙漠，而在沙漠的那一头则是一些游牧民族组成的小国，或许这个陌生人就来自那里？
那是和伯特利完全不同的一片大陆，他听说过，常年被灼热日光暴晒的沙漠总是与死亡联系在一起。他再次看向陌生人，可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张被希望和坚定的光彩所洒满的年轻脸庞。
“你一定在想我为什么会来到这里，”陌生人转过头，嘴角依然挂着轻松的弧度，眼瞳里却已经浮现出一抹怀念的光彩。Steve望着他，他从来都不是一个好奇的人，可是此时此刻，这个陌生人身上的某种东西吸引了他。他点点头。
陌生人看了他一会儿，再次把头转向落日的方向。天空有着金红色的晚霞，灿烂而夺目，陌生人的声音就好像来自于异域的歌谣。
“我在寻找我的伙伴们，我和他们走散了。”他说，目光变得深沉，伴随着一声叹息。“已经一年了，哪里都没有他们的踪迹，但我会找下去的，永远。”他转过脸看着Steve，忽然笑了。“想知道我们是在哪里认识的吗？说出来你不会相信的，那是一个监狱。好几年前，我在沙漠的最深处找到了一颗蓝宝石，那可是一件宝贝Rogers大人，有鸽子蛋那么大，明亮的紫色，没有一丝杂质，用它来割最厚的玻璃就好像切纸片一样容易。而另一个人，城里的一个富翁，他也想要得到这宝贝，所以他派了一个杀手来找我，我们打了一架，然后………”
接下来的一个小时，Steve就仿佛听了一个最最不可思议的冒险故事。陌生人和他的伙伴们所经历的一切，以及那颗珍贵的紫水晶。他已经知道了他的伙伴们，一个是‘傲慢自大的混蛋’，一个是‘啥都不懂的臭屁小孩’，一个是‘活在过去的木鱼脑袋’——以及最后的一个，没有多余的修饰词的一个。当说到她的时候，陌生人沉默了很久，Steve似乎看到他的眼眶变得有些红，但他不确定那是不是因为夕阳所带来的幻觉。
“你关心他们，每一个。”Steve叹息着说。在那些看似玩笑的抱怨之下，他听得出那深沉的情感，如此地显而易见。
陌生人沉默了一会儿，轻轻笑了。“他们就是我的家人，是我唯一拥有的了。”
“而那个女孩，你爱她，对吗？”Steve忍不住开口。他记得陌生人谈论那个女孩时的模样，他的双眸闪亮，脸庞被笼罩了一层幸福的光芒。
而听到他的话，好似是笑，又好似是哭一般的表情浮现在陌生人的脸上。
“她甚至都不知道。我没有告诉过她，一次都没有，上帝啊，为什么我不早一点告诉她？”他的声音变得哽咽，手指懊恼地揪着乱糟糟的头发。Steve情不自禁地伸出手，轻轻抚摸他的肩膀。
“你会找到他们的，一定。”他说，心口止不住地紧缩。陌生人凝望着他，目光变得温柔而了然。
“你也在找什么人，对吗？”
Steve点点头。
“对你很重要？”
Steve依然点点头，把梗在喉头的硬块咽下去。
他们不再说话，只是望着西方的天空，默然不语地等待着最后一抹余晖消失在天际。庭院里响起了钟声，晚祷告的时间到了。
“我得走了，谢谢你和我分享了你的故事。”Steve站起身，“你打算待到什么时候？”
“明天一早我就会离开。”陌生人说，忽然，他笑了起来。“Peter Quill，那是我的名字。”
Steve也笑了。“Steve Rogers。”他说。
他们最后握了握手，很用力。
走出教堂时，暮色已经笼罩了整片大地，Steve走向一直在门口等候他的车子，吩咐司机回去了。黑色的轿车向着庄园飞驰而去，Steve把头靠在椅背上，心不在焉地望向窗外繁星点点的夜空，任凭自己陷入到回忆之中。在距离庄园还有一段路程的时候，他让司机停下车，打算自己一个人走回家。
通向庄园的路旁是一条没有名字的小河，夏天雨季来临就蔓延出一片沼泽，到处都是蹦跳的青蛙。年少的Steve总喜欢和Bucky一起躺在河堤，环绕着此起彼伏的蛙鸣，静静享受风儿抚摸过肌肤的感觉。而此时，河水已浅，只剩一条细细的涓流。
Steve缓步向前走着，不时遇到住在附近的奴隶，都恭恭敬敬上前和他打招呼，他也礼貌地回应。前方已经看得到庄园的围墙了，月光如水，给篱笆撒上一层淡淡的银色光芒。一个身影引起了Steve的注意，那是一个身穿黑色斗篷的男人，一动不动地站立在河边，眺望着庄园。
虽然这里的河水很浅，但如果是醉鬼跌进河里的话还是很危险……Steve忍不住走上前，轻声开口。
“你好。请问发生什么事了吗？”
那人的肩膀一僵，过了一会儿才慢慢转过身来。Steve瞪着那张熟悉的面孔，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。
“Ja……James？”
心跳在一瞬间就停止了跳动，喉头麻木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。颤抖的手下意识抬了起来，却怎么都不敢去触碰眼前的这个人。
真的是他吗？或许这也是一场梦？
眼眶变得很痛，Steve的呼吸急促而湿润，满心慌乱地等待着那个人的回答。
就好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，那个人终于开口了。
“Steve，”他犹豫着说，垂下了眼睛，“对、对不起。”
他的声音是那么怯懦，带着显而易见的颤抖，但是再一次听到他呼唤自己的名字……上帝啊。
泪水一下子涌到眼眶，Steve用力咬住舌尖，再一次认真打量着面前的男人。
他的James。
他的……Bucky。
“James，你、你…认得我吗？”
无论心头如何悸动，但出口的话语却是战战兢兢。而听到他的话后，James的神情立刻变得紧张，飞快地看了一眼Steve随即又垂下头，那仅剩下的一只手神经质地抓着衣襟，点了点头。
“我伤害了你，那个时候，Steve，对不起，我真的不想那样做的，我只是……对不起，对不起。”
他的声音变得急迫，满是悔恨，更掺杂了湿润的痕迹。Steve忍住眼泪，拼命摇摇头.
“那不是你的错，James，你不用道歉。”
灰蓝色的眼睛抬起来，胆怯地看着Steve。James的模样是那么憔悴，下颌上长满了乱糟糟的胡须，而他眼眸里，满满都是让人心碎的伤痛。
“我说过要保护你的，我说过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，可是偏偏是我……每次想到我对你做过的事，我就…我简直……！！”
他语调中流露出的绝望使Steve的心口揪住了一般地疼起来，再也忍不住，Steve抬起手一把将他搂到怀里，那熟悉的气味让他的膝盖发软。James的身体是那么温暖，就好像家一样。
“你没有伤害我，James，那不是你，那不是你，你永远都不会伤害我。”
好久好久以后，终于，那仅剩的一支胳膊抬了起来，环住了Steve。眼泪无法控制地落下来，Steve把脸埋在James的肩膀上，用力擦了擦。
有尘土的味道，混杂着汗水的酸臭味，可是Steve什么都不在乎了。
他们静静拥抱着彼此，许久后James才轻轻拉开Steve，英俊的脸孔上浮现出复杂的情绪。
“Steve，我……”他犹豫地望着Steve，欲言又止。Steve轻轻握住了他的右手，捏了捏，这才让他开口。“我、我想起来了。”
Steve眨了眨眼睛。
“你是说……？”
James羞愧地垂下头，声音就好像蚊子一样。
“以前的事情，我想起来了。”
就好像一道闪电击中了心口，Steve蓦地瞪大了眼睛。心脏砰砰直跳，一个名字已经来到口边，却不敢说出来。
James深深凝视着他，逐渐地，唇角勾勒出了一抹宠溺的笑。
“你第一次骑马就从马背上摔下来了，脚脖子都摔断了。明明就疼得要命，却在那里说还要骑还要骑，真是不让人省心。”
一颗眼泪从眼眶滑出，Steve仰起头笑了起来。
“还不是因为你一直在说要快点快点，我是为了要追上你，”他叹息着开口，整颗心都在震颤，“Bucky。”小心翼翼地加上这个名字，用尽了他全部的勇气。
灰色的眼眸也充满了晶莹的泪水，颤抖的右手来到了Steve的脸颊，轻柔地擦去湿润。
“Steve，我知道我不该来的，但是我忍不住……我只是想看看你，”James狼狈地笑了笑，把手收了回去，随即他垂下头，向后退了一步。“我、我走了。”
Steve呆住了。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，这一切都来得太快了。看到眼前的男人转身的瞬间，根本来不及想，他已经一把抓住了他。
天哪他必须说点什么。如果可能的话，他宁愿恳求他，用尽一切办法，抛弃自尊也无所谓。
“我已经失去了你一次，难道你还要我再失去你一次？”
他想要尖叫，想要咆哮，怒吼，诅咒一切——可相反地，他的声音是那么凄惨，可怜巴巴的，就好像沙漠里孤立无援的细草，随时会枯萎，死去，了无痕迹。
James瞪着他，灰色的眼睛大大的，盈满泪水。
“我不能，Steve，我不能呆在你身边，太、太危险了！”他摇着头大吼道，“如果再发生一次那样的事，如果我再一次伤害你的话……Steve，我宁愿要杀死自己也不能让那样的事再次发生，我不能！”
越来越多的泪水滑过脸颊，Steve摇了摇头。
“你不会的。”他紧紧抓住James的右手，不会放开，绝对不放开。“Bucky，你一直都在保护我，一直都是你。你从来没有伤害过我，永远都不会。”
从第一次见到那个病弱的小男孩起，Bucky Barnes从未放开过那只需要他的手。
他说过，会陪Steve Rogers到生命的最后。
他们会一直在彼此身边，直到生命的最后。这是他们的誓言。
他们再次拥抱在一起，比刚刚更加用力，就好像要把身体镶嵌进对方里面一样。
——不，他们的灵魂早已经纠缠在一起了，从很早很早以前开始就是这样。
不会分开。世间再强大的力量也不可能让他们分开。这是注定的。他们注定属于彼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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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知何处传来了蟋蟀的鸣叫，Bucky抬起头，笨拙地笑了一下。
“我都没有办法好好抱你了，现在这个样子。”他苦笑着瞟了一眼自己空荡荡的左侧，眼眸里泪痕未干。
Steve也笑了。
“现在这样已经很好了。”
他柔声说着，在Bucky的唇边亲了一下。
—TBC—
写在后面的废话：
呃……..这个文【还、没、有、完、结】！！！！！！！！（汗）
因为我是个超级喜欢写“尾声”的人啦（某人语），所以后面还有一个小小的尾巴~~~很短，这几天就发！
一直都谢谢啦~~~！！！
很多话想要说，不过…..唔，还是等它正式完结吧！！
希望大家喜欢这（拖了很久的）一章，同样地，敬请期待最后的（甜甜蜜蜜的）大结局吧~！
